屈膝。”

“但你没有退。”薛景岚紧盯着贺萧的眼眸，他一字一顿说，“我保护你的剑阵经过精密的计算，只要你往后再多退一步，这阵法便不能保护你，你已经有了不再惧怕恶鬼的勇气——为了你门的弟子。”

“但那又如何？”贺萧反问，“我还是护不住他们，我一心只想要我的门派更加强大，我害怕我死了，便没有羽翼将他们护住，这世界如此残酷险恶，总是要有人做坏人的。”

“勇气在绝望面前，不过是消散前的烟火，绚烂美丽引人唏嘘，但一丝作用也无。”贺萧摇了摇。

“你可以选择，在死之前多带走一只恶鬼，两只，三只，或者是更多，恶鬼的力量削减一，你的门派便安全一分。”薛景岚朝贺萧伸出，“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吗？”

贺萧想了想，将己给司翰准备的元婴贺礼拿了出来，放在薛景岚的掌心：“给我弟子的元婴贺礼。”

薛景岚将之收入怀，在这一刻，他竟然能够清晰感受到贺萧的情绪，他们的执念，竟有几分相似。

“我会活着交给他。”薛景岚贺萧说，“以后若我天岚门只要还在，便会你门派照拂。”

“我们关系不好，但我那徒弟性子却好，是不会得罪人的。”贺萧无奈苦笑说，“也幸好丹霞门有你们这样的邻居，若是换了别的门派，以后可要被打压得抬不起来。”

“但我们还是邻居，不论起始如何，结局就是这般。”薛景岚朝贺萧眨了眨眼，“下一次，我没有能力再救你了。”

“我会死在那。”贺萧站起身来，他看向远方浑浊的天空，缓声说，“但在此之前，我会多消灭几只恶鬼——毕竟，命运没有说我会解决几只恶鬼。”

再后来在山谷的那场仗，丹霞门的师门长辈打得漂亮，他们将谷所有低辈弟子都保护下来，期间诛杀的恶鬼不计其数，为人类修士缓解了极大的压力。

这确实是最好的结局了，总有人要死，这命运落在他们上，不过是一或二的选择罢了，他们没有资格选第三种。

当然，更坏的结局也不是没有发，就像身为司翰师父的贺萧也想不到，他的徒弟竟然也能出恶鬼。

司翰本不是修士的后代，在拜入丹霞门之前，他是某个凡人国度年纪最小的皇子，他的灵根天赋突出，在幼便帮助他的国家将一场水灾遏止，他的水灵根天赋并没有被凡人挖掘出来，他们或许听说过天上修士的传说，但修士的活离他们太远太远。

他就这么依靠己的天赋，用最原始朴素的方法修炼着，后来他的兄长继位，管理国家十余年后便病死，兄长的长子继位后，司翰由于修炼的缘故，还是那般年轻模样。

长不死，于凡人来说极具诱惑力，别是人间的帝王，他们最艳羡这种能力。司翰与上一任皇帝或许还有足的恩情在，但上新皇登基之后，他便愈发遭到了针，他不老不死，虽然修为不高，但他所能够掌控的灵气已经足够让凡人惊讶。

新皇把更加繁重的任务加在司翰身上，就连皇城外臣民的哪一块农田需要降雨，也需要他亲操控水属性灵气，如此长久下来，会破坏此地的然平衡，因为水属性灵气并不是凭空产的，现阶段的司翰能做的，只不过是将它们搬运来。

当司翰做不到新皇要求的事，他便遭到了攻击，有人提议将他赶出皇城，也有人说他是妖物，最好处死。司翰降起，便没有离开过皇城，他接受的是一名闲散皇子的教育与礼节，于政治谋划更是一窍不通。

再加上他天性格平，他便只能接受国家的审判，他会被处死——因为他活太久了，快八十岁的年纪，竟然还是年轻俊朗的模样。

司翰想，是到他该离开的候了，这脚下大地给他的养之恩已经偿还。但在他准备离开之前，他遇见了贺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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