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辰时。

打开门，看着抱着被子，躺在床上，一动不动，半点没有要起的意思的那人，凤无眠的脸阴沉沉的，“离陌寒，你给我起来。”

没有动静，凤无眠又喊了一声：“离陌寒，你给我起来。”

等了一会儿，床上的人才终于有了反应，却是将头埋到被子里，“我不起，就不！”

堵住惹人嫌的声音，离陌寒打算继续睡个天昏地暗。

直到身上的被子被强行拖走，脸上多了一个湿哒哒的毛巾，离陌寒打了个冷颤，“什么东西，凉死我了。”

扯掉脸上滴着水的毛巾，囫囵坐了起来，离陌寒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，“凤无眠，你干嘛。”

一把将毛巾甩到罪魁祸首的身上，给了那人几个大大的白眼，又接上三五十句噼里啪啦的抱怨后，离陌寒才不情愿起身，穿上衣服。

床上，深刻了解自家主人起床困难症并围观了全程的某只，睁开朦胧的眼睛，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家可怜的主人后，又闭上眼睛，用爪子堵住耳朵，继续呼呼大睡。

坐在临时搬来的书桌前，离陌寒看着凤无眠，摇摇头，无辜道，“我不会。”

凤无眠又重新问了个简单一点的，离陌寒翻了翻手中的书，找了一圈，没有找到答案，无奈道：“还是不会。”

凤无眠面无表情又认真讲解了一遍，问:“听懂了吗？”

离陌寒点点头。

凤无眠又道，“那你复述一遍。”

离陌寒看着他，无辜地摇了摇头，“不会。”

凤无眠紧紧握住手中的书，冷声说：“离陌寒，你不是听懂了吗？怎么不会。”

离陌寒无辜地眨了眨眼睛，“我是听懂了，可是没记住。你说完就忘了。”

“一点点呢？”凤无眠压下怒火，试图挽救。

“好像……那个……”离陌寒抬头看着他，无辜又无措道，“本来还记得的，被你一问，我太紧张了，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
“离陌寒。”连着两日，这人都是如此，凤无眠哪里还不明白他是着自己玩，眼色不知不觉冷了几分：早就知道这人不学好，他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。

离陌寒立马乖巧道，“哎，我在的，我在的。”

凤无眠冷哼一声，道，“你简直无可救药。”

“哦。”离陌寒似是受了很大的委屈，表情一下子夸了下来，他低着头，肩膀微抖，似乎哭了。

“离陌寒，你很好。”凤无眠直接拂袖离去。

凤无眠的情绪真的差到了极致，在经过自己往日最为敬重的师兄面前，也只是道了句，“师兄，这人我教不了，我还有事，就先走了。”然后快步离开。

他害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举动。毕竟，再良好的教养，也抵不过一个人三番两次的捉弄。

看着凤无眠气急败坏的身影，离陌寒便知道自己成功了，等那人的背影消失，离陌寒终于忍不住，哈哈大笑起来。他半扶着桌子，整个身子笑得东倒西歪的，“小样，还敢跟我斗，气死你。”

笑着笑着，离陌寒似是意识到了什么，他抬起头，望着书案前那人，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，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了。

“……”

这是生气了吗？还是对他失望了离陌寒看着那人侧身认真的样子，心里却没了往日的旖旎。

明明这是从前，他最喜欢他的样子，今日，他却有些不敢去看：他是不是做错了？

离陌寒蹲坐在那里，看着凤无尘，期待他可以骂他两句，或者说点什么。可他只是看了他一眼，又低下头，继续批阅公文。

离陌寒很久没有这种惊慌失措的感觉了。他呆坐良久，才轻轻道了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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