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，“凤无尘。”那声音很轻，顷刻间便在风中消散了。

这一天，凤无尘没有再和他说话，虽然他也从不主动和他说话。凤无眠也没有出现在霜雪阁。

第二天，离陌寒没有赖床，乖乖来到书房，却没有人理他，他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书桌前，发了一天呆。

第三天，依旧没有人理他。

第四天，还是没有人理他。

离陌寒望着凤无尘，张了张口，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。

问什么呢？

问凤无眠为什么没有来，被他气走的；问他为什么不理他，他也问不出口。

没有人教他，但离陌寒却似乎懂了，随意践踏别人的心意，是不对的。他也明白了，其实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对他这么好，一次次容忍他的恶行。自己这样做，除了在一点点消耗他们之间那本就少得可怜的情分之外，什么也没有得到。

第四天早上，凤无眠来了。

虽然没有人再提起当日的事情，但离陌寒心里很清楚，一定是凤无尘和凤无眠说了什么。不然，那样傲气的一个人，是不可能轻易原谅他的。更别说，再回来教他了。

出于愧疚和不想让凤无尘失望，离陌寒并没有再排斥凤无眠，也没有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。

有些东西似乎改变了，但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变。

离陌寒是真的不懂，不是装的。刚开始读书习字的时候，因为对那人心中存着期待，学起来还算认真……他并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夸赞，反而因为他的表现引来其他人的嫉妒，被狠狠欺负和警告了一番。那时，他还小，根本打不过，只得忍着。再加上本身也对读书习字产生了厌恶，便开始浑浑噩噩起来。

正好他本身就没啥钻研精神，也没想成为一个大学儒，在基本能认全字，不至于成为一个白目后，他便不再学了。再后来，他就更没有接触书本的机会了。

学的几日，离陌寒也算没有辜负凤无眠，一直都尽心尽力，让读就读，让写就写。但依旧没啥长进，书读得磕磕绊绊的，字写得歪歪扭扭的，那理解能力更可以用龟速来形容。

渐渐的，凤无眠似乎也发现了。

夜晚，枫眠阁的书案前，凤无眠看着手边的考卷——这是他根据近三天教给离陌寒的知识点，出的考题。那上面的字，端正秀气的是他的，歪七扭八的是离陌寒的。他却忽然失去了嘲讽他的力气。

也许师兄是对的，虽然不愿意承认，但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错了。

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师兄来找他，他以为师兄会为他做主，或是来安慰他，可是师兄却是让他继续去教离陌寒，还让他对离陌寒多些耐心。

凤无眠觉得很委屈：他问师兄为什么？师兄却说让他自己考虑清楚。

那时候，凤无眠只觉得师兄在偏袒那个人，他甚至有一刻觉得师兄是不是变了。

凤无眠起身，从书架上取来一本文书。这是当时师兄走前留下的，说是可能对他教离陌寒有帮助。当时，偏激的他，只觉得这是师兄对离陌寒的偏爱，看都没看，就随手放在书架上了。

打开文书，看着熟悉的字，凤无眠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：原来师兄早就知道了，之所以没说，只是希望我可以自己发现。

恍惚中，他想起，那一年，五岁的他被父母送上山。一同被送到凤鸣山上的弟子很多，在那一群人中，他长得是最瘦弱的，父母能力也不出众，自身更没有什么特色……众人倒是没有人欺负他，但也没人搭理他。

凤无眠懂了，师兄想教的人，除了离陌寒，还有他。

夜色如水，月光轻柔。凤无眠摸着熟悉的字，轻笑道：“师兄，谢谢你。”无论是多年前那个告诉我只有自身强大才能保护自己的你，还是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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